银河酥酪

万水千山总是情,点个关注行不行

2023年终总结

  今年写了很多,发出来的寥寥,还是总结一下,也算纪念

  2月

  梦境消散的那一瞬间,高启强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并没有嚎哭,但看上去比那更加痛苦。

  高启盛的名字变成一捧灰,被高启强轻轻拢在掌心

  

  3月

  只是昨日深夜,高启强从漫长的噩梦中惊醒,窗外雨声淅沥,他的胃里冰冷沉重。他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盘速冻饺子。

  京海的秋夜并不寒冷,只是潮湿,他没开大灯,房子里空荡荡,连鬼影都没有。

  高启强坐在台阶上,几年来第一次拨通那个号码,却只是说,安欣,外面下雨了,一直下雨。

  于是他们坐在那条行驶的地铁上,肩并着肩,二十年的风呼啸而过,那一刻,他们从整个城市掠过,而不属于任何地方。

  4月

  屏幕那头,他看不见的地方,渠磊眨了眨眼,他的眼睛开始感到刺痛,他把这归因于长时间黑夜里盯着屏幕的幻觉,“都会过去的,瓜老师。”

  “都会过去的。”他重复了一遍,好安静,为什么会这么安静,他的耳畔静得只有瓜林的呼吸声。

  “日子总会一天一天变好的。”因为不会比那个时候更糟了。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疼痛的感觉会消散,然后人生会回到正轨上来,会不断遇到新的人,会有更多开心的事,像潮水一样一遍一遍冲刷海滩,最终把它遗忘。

  只是伤疤永远存在,但那也没有办法,人总要学会接受不圆满。

  林佳逸笑了一下,把心里那些不该说的话统统咽了下去,“乐姐,新年快乐。”

  渠磊说,“嗯,知道了瓜老师,新年快乐。

  5月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感呢?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一些干燥无风的晚上,我跟傅卫军靠着墙根儿肩并肩坐着,如同蜷缩着取暖的小动物,分食同一块烤地瓜;疲惫的时候额头埋进肩膀,温热的呼吸吐在小小肩窝,发梢绕过鼻尖发痒;我生日的那天晚上,录像厅的灯都关了,蜡烛跳跃的小小火苗里,我许了很多愿望。

  我想开一家录像厅,想带着他走,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跑到我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地方,跑到足够自由的地方,好像这样做,我们混乱的挣扎的错误百出的布满丑态的人生就能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但其实根本没有

  没有的,我们都知道。

  一切的事物燃烧如同火焰,宏大而卑小,我们是飞溅而起的火星,是投射在墙上的影子,我们是炭灰,在影子中跳舞;我们做梦,在天台上,星星底下做一千个梦,但火焰燃尽,事物仍然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6月

  他开心的时候会变成云,在太阳底下把自己揉成一只小狗,晃晃荡荡地飘在天上;不开心的时候变成一颗种子把自己埋进土里,然后在一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参天的巨树;他会在路过小溪的时候变成螃蟹,卧在石块的下面,等着我挽起裤腿,淌过泠泠溪流,一块一块石头检查,把他翻出来。

  对于他来说,山川、树木、花鸟鱼虫都是没有区别的,神明是不会理解人类的情感的,因为对于祂来说,人类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7月

  这语气让我感到十分熟悉,在从前的许多时刻,我满身疲惫地从暴雨中回来的时候,我的探究毫无进展的时候,我深夜躺在庭院的花草中仰望星辰的时候,冬也曾立在他的桌前,腰杆挺直,如同沉默的树,他并不好奇也不劝慰,只是问,用一种十分温和的语气,“要来……听一听,我昨晚的创作吗?”

  于是壁炉里的火会被点起来,木柴燃烧的气息中,我栖息在他那张书桌旁,栖息在他断断续续的、并不熟练的语言的缝隙,栖息在纸卷、羽毛笔和山雀暖和的羽毛中,时间静止了,而他的诗歌在房间里缓慢地流淌。

  10月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在烧一只蝴蝶,蓝灰色的翅膀在火光中挣扎颤动,荧荧如同鬼火。三天前这蝴蝶随着瓦西里的背叛一起被送到苗青山手中,美丽得如同嘲讽;三天后,他把那个女孩的照片放在瓦西里的门前。那只化为灰烬的蝴蝶静静躺在他掌心,他的手掌流淌着伤疤,像颗烧焦的树,盛放着蝴蝶的尸体和墓碑。他的眼里透着轻蔑,那是对瓦西里懦弱的鄙夷,险中才能求富贵,苗青山没有说,但是我知道,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很多事,比如这只蝴蝶的学名叫做阿尔康蓝蝶,伪装成无辜的幼虫,诱骗蚂蚁的信任与照料为生。一种狡诈而无信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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