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酥酪

万水千山总是情,点个关注行不行

【何鸥】误春风


“声色动荡,他攀折月色无边”



圣诞节前一周,何炅发现他那条旧围巾终于举起白旗,线头挂在化妆间的椅背上,被扯出来一截之后整个散开,不得不沉默地发出退休信号。

 


那条围巾他带了很久,芒果台台柱子经得住不眠不休,扛得住突发事故,来自南方的细皮嫩肉却在北京凛冽的寒风中败下阵来。

 


他在哪个采访里提过一嘴,通篇官方的说辞里,他笑谈般的抱怨一句,这北京的天可真熬人。


 

采访效果,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漫不经心的想,小姑娘们爱看这个,从那些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嘴里听到一些熟悉的、日常的抱怨,就好像哪天就能在地铁上和他擦身而过一样。


 

当不得真,傻子才当真。


 

可他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傻的。


 

没过几天,大侦探的后台,那人从休息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满脸笑意,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走进来,“炅炅,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那是一条围巾。是不是她亲手做的,王鸥没说,他也没问,他没敢细想,只是一直带着不肯摘,为什么,他也不敢细想。

 


柔软的羊绒贴着脖颈儿,暖烘烘遮住下巴,只露出鼻尖,在冬天干冷的蓝色天空中呼出乳白色的水汽,他这人对旧东西向来钟情。

 


无论是旧物还是旧人。


 

细细想来,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明侦都六季了,他和王鸥在一起,居然已经这么多年了。


 

说来真的很令人难以置信,他这样的人,居然真的能够放纵自己享受一段亲密关系,并称之为爱情。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一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只是气氛恰好,水到渠成,同一个能理解他的人讲一讲他那套孤独主义者的理论还是挺放松的。

 


可后来渐渐成了习惯,习惯在一天的忙碌之后,躲过人潮,躲过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的眼睛,躲在狭窄逼仄的巷子里,大排档的灯光廉价又刺眼,是刺眼的蓝色调,像某种香港电影。

 


王鸥坐在他对面,对他的抱怨不置一词,只托着腮盈盈看他,眼睛像盛着奶油太妃,含笑听他讲他的苦闷与欢愉,在他停下来时推给他一杯酒,“炅炅,你还吃小龙虾吗,再点一点儿?”


 

有时王鸥也会喋喋不休,漂亮的唇沾上暧昧的酒液,在流淌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魅力。


 

讲得高兴了,小姑娘眉飞色舞地,飘飘然不顾形象地靠在椅子背上,手指还沾着油,一点性感知性女神的样子也没了。


 

何炅歪着头看她,瞥到玻璃中自己的眼神时他着实吓了一跳,那是连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与眷恋。


 

这是他的一块自留地,酒肉穿肠过,他悄悄藏住这场心知肚明的陪伴,藏在声色犬马与沸腾的光影之后,藏着他的柔软和真实。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成了习惯了,更确切的说,是上瘾了。



这是很危险的,何炅暗暗告诫自己,你要注意,陷入一段亲密关系是危险的,把自己的情感系于旁人身上,牵肠挂肚、患得患失都不明智,沉迷于任何事物都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可是酒肉穿肠过,却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爱恨嗔痴,情难自抑,何炅垂下眼,极缓极缓地摇了摇头,低笑一声,果然谁也不能免俗。



到家的时候,屋里的灯还黑着,何炅一边摘围巾,一边摸索开关,客厅的灯啪的亮起来,王鸥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他。

 


何炅吓了一跳,他的受惊体制看上去薛定谔,实则只是受不了细思极恐和突如其来的惊吓,他按了按眉心,“怎么不开灯?”


 

“你看到热搜了吗?“

 


“什么热搜?”他一边脱衣服,一边给自己倒水,喝进嘴的时候不紧皱眉,暖壶里的水早就凉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王鸥的反常,从兜里掏手机,柔和了眉眼凑过去想揽她入怀,“让我看看什么惹我们小鸥生气……”


 

“何炅 隐婚生子 ”

 


六个大字高悬在热搜榜单上,王鸥冷冷望他,语调毫无波折,“现在你知道了。”


 

何炅嘲讽似的无声弯了弯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像是叹息地说,“我们这么多年了,你还要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跟我吵吗?”


 

王鸥抿了抿嘴唇,手指绞住衣料,不再看他的眼睛,她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介意,对一个不知踪影的,甚至只存在在她脑子里的一个影子这么介意,醋意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她开始胃疼。


 

人的情绪往往会带来生理性的疼痛,像是人的某种自我防卫机制。


 

她害怕失去他,人在害怕的时候总要找个人来恨也好、怨也好,总不能承认自己在感情里一败涂地,输的一塌糊涂。


 

是的,失去。其实从她口中说起来这事挺可笑的,毕竟她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可她还是私心地把何炅划成自己的拥有物,一点一点占满他的空间,她一直以为她成功了的。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情绪上涌,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就像那条坏掉的围巾。


 

“那我和她们有什么不同吗?”王鸥盯着他的的脸,嗤笑了一声,“哦,也是,她们不能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同呢?”



“毕竟你一直对外声明的是我们也没有关系。”



“即使你真的喜欢我”,王鸥顿了顿,声音带上些哽咽,“可你从来不告诉我。”



“你对谁都是一样好,对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何炅,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照顾我、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不是只是随手而为,就像你在节目上照顾嘉宾,在台下照顾那些年轻人一样。”


 

说来也挺惭愧的,她演了那么多角色,艳丽的、妖娆的、执拗的、风情万种的、飞蛾扑火的,燃烧的壮烈竟没叫她染上一点勇气,闪光灯熄灭,妆容卸去,她依旧是那个不敢被爱,也不相信会有人爱她的别扭小孩。


 

那可是爱,王鸥想,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得到的。



就算有人有这样的运气,被何炅那样的一个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的运气,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总会有人比她更好,更值得去爱,她一直都清楚的。



可她太疼了,像是硬生生被人割走一块肉,伤口跳着疼,火辣辣的烧,如同无数个晚上她灌下去的酒,烈酒驱寒,可她又开始胃疼了。


 

何炅要她心领神会,可她实在不敢,她太害怕了,宁愿误解也不要把别人的关心误以为爱情。

 


何炅捏了捏眉心,窗帘没有拉开,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只有壁灯冷白光芒刺眼,一股茫然的疼痛击中了他,他有些悲哀的想,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吗?

 


想着想着,他又觉得愤怒,身躯颤抖,剧烈的喘息,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怎么可以……她可是我的……我的爱人。


 

他沉默地站在那,神色晦暗莫名,声音低哑,“小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王鸥突然又点慌,直觉告诉她何炅这是真气急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何炅还是没有说爱她。


 

窗外炸起一声响雷,她被吓得哆嗦一下,顺着声音望过去,窗帘遮住真实景色朦朦胧胧看不清,耳朵就被人捂住了。她心里突然一酸,这人就是这样温柔,连气急的时候还记得她害怕响雷。

 


后来聊到这事的时候,何炅都快被她气笑了,无奈又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这是直到一定境界了,王小鸥女士。”

 


“傻姑娘啊,我对那么多人体贴是因为修养和礼貌,唯独对你,是连看你皱眉都不忍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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